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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。”
大叔悠悠地道,“我当了一辈子的水手了,大海里藏着无数的宝物,但我知道,不属于我的海域永远也不要去探索,这是我的求生之道。”
这话倒有几分道理。
“那么少年,休息好了吗,你该出发了。”
——
水手大叔给清野准备的小船是一块木筏,上面备有三天的干粮和淡水。
今夜没有月亮,能见度很低,铅蒙蒙的海面什么也看不到,正适合清野离开。
清野依旧很冷,内脏里乱窜的那股寒意伤害了他的身体,就在几个小时之前,他全身的器官都被冻僵了,包括血液,骨骼,脏器,所以愚人众们都认为他已经死了。
按理来说,被冻成这样,怎么也该嗝屁了。
但清野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死。
【魔神之心】
尽管被坚冰所覆盖,他的心脏依旧顽强而热切的跳动着,提供着恒定的热量,随着心脏的缓缓跳动,冻结的血液纷纷融化,生命也开始复苏。
上一世留给清野的遗产很丰厚。
他们将木阀抛入了水中,清野下了船,木筏上绑着一块木浆,他将木桨横过来,探入水中。
夜晚黑的可怕,寂静的海面没有一点声音,清野又要一个人上路了。
他顿了顿,从怀中取出了水手递给他的那袋尚温的酒,打开,热气与水汽晕染开来。
“谢了。”清野喝了一口,向船上的那个大叔挥了挥手,“再见。”
麦卡趴在船舷上,也举起了手中的酒,道:“再见。”
航行很费力。
但知道了方向就有了动力,蒙德城的灯火出现在了极目尽头,与稻妻不同,这是个四季常春的城市,蒲公英的熏香顺着海风飘到了海上,清野一个划着木筏,慢慢地远离了愚人众的大船,与蒙德越来越近。
蒙德是一座自由的城邦,也是诗与花的城邦。
清野在海上飘荡了一星期之久,现在终于要重新踏上了岸。
划着船桨,他又开始哼唱着那首不知名的歌曲。
这首歌叫什么名字,他统统都不记得,他曾经也只会一两段模糊的旋律...
不过上次从那记忆中出来后,他心智受到磨损,前世的名字啊经历啊,啥的都忘光了,唯独这首歌的旋律却越发清晰了。
他甚至还依稀想起了几句歌词。
“这些伤疤渴望你温柔的爱抚已久。”
..
“搅扰了我晨间的梦,你已悄然离去。”
..
“你的气息,如浆果般清香酸甜,又如紫丁香般的阵阵馥郁”
..
“在果酒湖的雨夜,我愿追随那狼闯入狂风骤雨。”(注)
..
狂风暴雨的确要来了。
——
“那个少年处理好了吗。”
不知为何,女士这么问了一句。
“已经死了。我们检查过的。”她的属下半跪在地上,他身上都是伤,显然清野的风刃将他伤得不清。
“这样啊。”女士轻声道,“你退下吧。”
于是属下离开了,偌大的船舱里只剩下女士一人了。
风线压得很低,呼呼的啸风拍打在窗棂上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刚才天气还很好,顷刻间海上便变了天,昏黑的旋涡搅动着,重重叠叠的云翳压到了海平线上。
要下大雨了。
也许是只是错觉,女士听到了熟悉的歌声。
但仔细听的时
候,那旋律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了。
只是幻听而已。
她心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安,好像她错过了什么,有什么地方不对劲,但重新审视一番,女士依旧没有找到那份不安的源头。
是杀了那少年,让她内心不安?
不,她不是如此优柔寡断的人。
为了复仇,为了实现他的愿望,女士早已决定抛弃善恶。
女士注视着那宛如将天地都倾覆的暴雨,注视着那波澜诡谲的海岸,躁动不安。
可能是坏天气影响了她的心情吧。
女士不知道,她只能做出如此解释。
——
注,这段歌词改于‘wolvenstorm’<